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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怡突然开口问道：“自你诞生到现在，有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寻仙一愣，最后估摸了一个数字：“十万年……差不多了吧。”

    苏怡叹了一口气：“我清醒的时间，得有十六七万载了……这么长的时间里，有些事，我看的越来越清楚，但更多的事，我记得越来越模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常常在想……仙人，长生不死，亘古不变，他们眼里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？”

    寻仙低下头：“……您是比仙人更长久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寻仙这话倒是没错，苏怡见证了九州第一位仙人的诞生，又一直在这里守护九州的日升日落，轮起年龄和经历，称作“仙人之师”也没问题。

    “可我在这里守了这十数万年，从没感悟过天道……”苏怡长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所知的天道，全部都是他们告诉我的……”苏怡抬起头，“即使是山石之资的你，地灵脉，所谓真正的天生地养，也能感应到天地变化，可独独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道排斥我，又害怕我……即使是鸿钧，也不曾改变这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天地间……说起来，真正孤独的……只有我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苏怡小小的身影走在前面，寻仙突然有些慌神。

    从他出生开始，阿嫲苏怡就一直存在着，一直一直不曾变化过。

    他也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，竟从未想过苏怡一直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问题。

    以山石之态，寿命自然要比人类修士悠长许多，即使灵智泯灭，也能从地灵脉中重新孕育出一点灵光来。

    但，谁也不敢，不能说自己是一成不变的。

    即使是碑灵寻仙，这十万年来，也早从一个娃娃模样成长为少年，而苏怡……

    是真的没有任何变化。

    他知道苏怡不是单纯的山灵，若是以人类巅峰境界大乘来计算，最多寿命也就万年，这其中也自然伴有极其缓慢的衰老过程……

    而苏怡……不死不灭，比起人类或是山灵，更像是那种传说中的……仙！

    他脸上的震惊不加掩饰，苏怡自然也能看出他的猜测。

    苏怡冷笑一声，突然指着天空道：“我要飞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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