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那狂人首领愣愣地看着那少年的垂死挣扎,双手在胸前拳掌相击几下,面无表情,嘴角一扯,便又是一拳砸下。 “嘭”的一声,拳头之下,便是一个深达数尺的大坑。 哪只巨大的拳头抽出,坑中马上便有一阵松土簌簌回填,少年已被埋在地下。那首领似乎是出于小心,并指做掌,一掌插入地中,再挑起来时,大如车斗的掌中,便多了任平生那鲜血淋漓的躯体。 躯体上的血肉混着泥土,奄奄一息。 剩余的那十七八个狂人,早已罢斗,此时见头领终于将家伙,揍得不成人样,手舞足蹈,口中发出一种呃呃的怪啸。其中一个狂人,一拳递出,便将小积壳那一厅二室的木屋,砸塌了三分之一。屋子顿时一片狼藉。 好在那废墟之中,是一目了然的家徒四壁,那狂人便没了兴趣。 在这些狂人眼中,那个身着青衫的蝼蚁侏儒,顽强得很让人头疼,只要不死,一把铁剑便杀伐不息。 头领将手中的躯体抖擞几下,任平生毫无反应。狂人头领摇了摇头,把那躯体往地上重重一摔。 任平生在那坚实的地面一撞,竟被震醒过来,却不过是微微睁开眼睛。浑身骨架皮囊,像是早被砍得片片碎裂,无处不是钻心的疼。 他像个煮熟的大虾,蜷缩在地,动弹不得。 原本挂着背上的包袱,却摔到了身前,包袱里的银子杂物,散落一地。最多的,是那四处飘散的金色符纸,和那思安河中捡来的卵石。 一张符纸随风飘过,落到任平生手边,一半覆着他的指掌,被半凝半稀的血浆黏住。任平生艰难地捻动手指,想要把那符纸从掌上甩开。 那是一张画得品秩极高的暖树巢罡符,也是他自从青牛坪亡命以来,画得最多的符箓之一。 把符箓甩开,只是下意识的反应,怕自己那满手的血污,污染了那张耗费无数心血的符箓。只可惜几根手指,早已不听使唤,几下颤巍巍的挪动,竟是将那道暖树巢罡符,黏得更紧了。 算了,这东西,恐怕也没什么机会用了。 任平生那含糊不清的声音,念动法诀,打开了那道暖树巢罡符的符胆。 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还不如用掉,福泽一方山水。 山水流转极快,气运凝聚极浓。就在那狂人首领不想在此误事,便要一拳将那看似回光返照的少年彻底了结。 不远处那颗高入云层的老橘树,突然癫狂摇摆,如被飓风摇撼,发出巨大的响声。一众狂人警觉望去,老树那大如天柱的主干,扭绞若狂龙,笼罩数里的葱郁枝叶,摇曳不已。 然而整片山坡,朔风虽凛冽,却一如平时,跟橘树扭动之前,并无明显变化。 原本畏惧天地之威的狂人,在那一幅诡异景象的震慑之下,有些发怵。 那头领连忙转回头来,拳头紧握,杀气瞬间迸发。却发现那原本气息奄奄的少年,竟然已经站起身来。 不但如此,少年那处处白骨可见的右手之中,竟已经提起了那把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