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千多人的部族,十多座牧场;最终只剩下不足百人。这一百多人在逃亡的路上,只要碰上族人,就会传下老族长临死前的谕令。 活下来的每一个人,一定要活着回到家乡;路上,可以为同伴战斗,但不许为任何人死去。你们每一个人,只可以死于复仇。 少年没有和这些陌生的族人同行,他不再信任任何人;与白头风相依为命,独自往东…… 可惜,在香关城中,哪头战力不输一位四境武夫的白头风,远赴千里,给道院送信去了。否则,生死僵持之际,它就能将对手一举击杀! 在角落处远避锋芒的钟立,已经看出了那两人攀臂相交的不对劲;强大的气机涟漪,逼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。钟立满脸惊惶,不敢穿过大堂,从前门出去招呼同伴,只手脚哆嗦地打开侧门,双脚打着摆蹒跚而去。 然而从开始接手,到这时候的生死相抗,说起来话长,事实上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;若是等到他钟立踉踉跄跄地搬来救兵,里面恐怕已经只剩下两具尸体,或者是两个废人了。 赫连无极和张屴都已经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,脑海之中一片空白。 大地突然一阵剧烈的震颤。 高大掌柜那鼓胀欲裂的气海丹田,被瞬间抽空,双手瞬间离开对方的胳膊,酸软下垂。 张屴也好不到哪里去,整个被掏空的气府经脉,突然一阵强烈的气机冲击,瞬间满盈。而那两处真气疯狂宣泄的门户,随之被人砰然关上。 劫后余生的两人,呆若木鸡,对视良久,才都发觉身旁已经多了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。 中年男人的两只手,自然而然地分别搭在两人肩上。 这时候,一个一袭文人长衫的男子,从后门匆匆进入厅堂。男子中等身材,其貌不扬;身上挂满了各式行李,书箱包袱,甚至两手之中,都胡乱抓着可以拿住的文房四宝。 长衫男子在大堂中,找了张干净的桌子,小心翼翼地放下身上的沉重“挂件”,这才转过身来,面对这边成犄角之势的三人。高大掌柜恢复了一片淡漠的神色,却对那长衫男子深深一躬,语气恭敬地喊了声“先生”。 那位先生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汗珠,苦笑道:“无极,这又是何苦来哉?” 赫连无极直起身来,目光瞟了对面的黑脸青年一眼,愤愤道:“恶客欺人;学生一则气不过,更不愿委屈了先生。只好出手了。” 那长衫书生叹了口气,“这就不善了啊。一座清雅小院,哪怕是这座客栈,都是小事;可若是从此以后,我再听不到你叫着一声先生;或者骂一句误人子弟的宫季离,可就是天大的事了啊。讲道传经,哪里都可以;我宫季离下榻之处,便是大地为床天作被, 也另有无限风月。这位侠士,小院归你们了,房钱已经付过,就当是替我这个鲁莽行事的门生,聊表歉意罢。” 后面这句话,当然是对张屴说的。然而此时的黑脸青年,神情落寞,一言不发。 “先生……”赫连无极正欲驳辩。 第(2/3)页